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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聚焦榜样 讴歌先锋】丁正龙:男人三十
人力资源处 2019-11-08

为人子


清晨六点半,闹钟响起,丁正龙在熹微中醒来,身旁两岁的女儿还在熟睡,他轻手轻脚地下楼,给身体不便的母亲买早餐。七点半左右,他抱着女儿来到姐姐家,姐姐在附近开辅导班,白天可以帮他照顾女儿。约莫八点,丁正龙来到安徽信息工程学院,深秋的芜湖已有些肃杀,他停好车,裹紧衣服,独自走向办公室。十分钟后,从文津开往新芜的校车抵达,同事们陆续走进办公室,伴随着一声声的“丁老师早啊”,办公室里热闹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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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丁正龙在接受采访)


2015年从浙大硕士毕业时,丁正龙从未想过自己会回到家乡芜湖县。这座长江边的小城,就像河湾草地上的一朵小花,安逸却也闭塞,下午三四点,沿街总有无所事事的中年人支起桌子板凳围坐成一圈打牌,“适合养老”,这是外地人对本地常有的印象。


年少时求学,他没有一天不想走出去看看更大的世界,大学考上南农,研究生又考上浙大,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,鲜花着锦的生活似乎就在眼前,但在南京的研究所工作一年后,他却又选择了回来。


“我妈身体一直不好,2015年底大病了一场,那时候我就觉得,作为儿子,我还是得回来,亲自照顾她我才安心。”也正是在那个时候,他从朋友口中听说了家门口的大学——安徽信息工程学院,几乎不假思索地,他当天就投出了简历。来年三月,丁正龙正式加入安徽信息工程学院,成为了一名专职教师。


为人谋


从某种程度上讲,丁正龙和安信工的相遇是天作之合,他长于应用型课题研究,而作为年轻的民办本科高校,安信工从建校伊始就确立了换道超车的思路,瞄准横向课题,为企业解决实际问题,为区域经济贡献力量,为国家培养应用型人才。


为了真正了解企业的需求痛点,把‘学科链’和‘地方产业链’串在一起。在调研了上百家芜湖周边企业后,2017年安徽信息工程学院举办了第一届校企合作对接会,“我们把企业家请到学校来,让他们和我们的教师坐下来面对面聊一聊。企业家谈问题,教师针对问题找科研项目。”这是安信工人的初衷。


带着将信将疑,安徽某企业负责人在对接会上提出了自己的难题。该公司的某款产品在质量检测时,采用湿法检测,将产品浸入水中,以观察密闭效果,但在检测完成后,产品上机油和水会混在一起,给产品带来水污染,如果使用烘干设备除去水分又会因为能耗太高提高成本。


实际上这个问题此前丁正龙仅有涉猎,并没有太深入的研究,但作为年轻学校的年轻老师,他必须要做出成绩来证明自己并传播学校的品牌。“我们的团队可以试试”,这个课题他接了下来。

在浙大跟着导师做研究时,他总觉得一切都顺风顺水,只要做好自己负责的那部分课题就好,不用担心别的。自己独立带团队与企业做对接,他才倍感艰辛,几乎处处是湍流,只能摸着石头过河。好在,学校鼓励,学院支持,同事们积极配合,他觉得虽然万事开头难,但自己并不孤单。


站在企业的立场上,企业家拿出真金白银,只有一个目的,就是真正解决问题,实实在在地看到回报。“他们也不容易,下面有成百上千的员工指望着你吃饭。”这是丁正龙自己的切身的感触。但在研究者的角度看,他们与企业达成互信的沉没成本相当大。


首先要与企业充分沟通,随后拿出可行性方案,取得企业的认可,达成初步合作意向。一次交流会上有问题的企业可能有十几个,能走到这一步的企业十不存一。更大的困难还在后面,给报价清单时,要价不能太高,否则企业吃不消,可若是太低,研究方又会入不敷出。报价达成一致后,终于可以签协议了。不过在真正开始做实验前,没人知道实验过程中会遇到哪些问题,任何一个方案也都不可能面面俱到,而如果有问题没提前在报价中体现出来,那即使有亏损也只能打落牙和血吞。因为定下协议,就必须完成,这代表着安信工的信誉和名声。


与该公司合作的是丁正龙团队第一次做横向课题,也是他收获最大的一次。由于实验器材、材料短缺,许多工具他们必须自己设计、打磨。“我们机械专业嘛,没办法,动手能力必须要强一点。”为了节省经费,他们往往先用纸板、塑料板来制作样品,用那个如袖珍玩具般的塑料样品验证完可行性之后,再制作真正的产品。


虽然在双创中心的机床旁加班到深夜是常有的事,甚至有时通宵,他却不觉得辛苦,“其实说辛苦倒也还好,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磨练了团队的动手能力。”


2017年底,丁正龙和他的团队终于为该公司公司开发出了第一代样品。在检测过程中产品与水不直接接触,这样就不会引入水污染。可没等他们松一口气,问题随之而来,每一个这种检测设备只能检测一个产品,而工艺生产中不可能保证每一个检测设备完全一样,自然就带来了检测误差。


企业生产不仅要衡量理论可行性,还要衡量商业可行性,这是以往他未考虑过的。该企业负责人找到他,“你们的样品很好,但还要继续升级迭代”。原有的设计思路都要推倒重来过,压力扑面而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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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丁正龙在接受采访)


为人夫


在那个时刻,丁正龙所承受的压力不仅来自工作。2016年末妻子怀孕,第二年整个下半年,他忙到脚不沾地,“我家就在学校后面的城东新城,每天要来回跑很多趟,在实验室处理完问题,立刻骑电动赶回家照顾我爱人,然后再赶回来。”


2017年8月的一个雨夜,在回家路上,因为路滑,丁正龙骑着车摔倒了。刚落地只觉得疼,雨水和泥水打在脸上,也不觉得有多狼狈,回到家发现疼得厉害,去医院才知道是骨裂。“没啥大问题”,医生见多不怪,给他做了包扎,在脖子和胳膊间挂了个吊带就算完,他却疼得龇牙咧嘴。但生活还得继续,岗位也离不开他,顾不上休息,第二天又回了办公室。


九月,妻子顺产,是个姑娘。忙前忙后两头跑的生活没变,但他的身份又多了一个,奶爸。换尿布、喂奶粉、哄娃娃睡觉、照顾坐月子的妻子,一夜要起来好几次,奶爸的工作不是996,而是007。


读书时他有跑步的习惯,每当压力太大,只要到操场上去跑上那么七八圈,压力就会一扫而空。但那阵子,他反倒一次都没跑过,“忙到一定程度之后,所有的事情都把你推着往前跑,根本就顾不上跑步了。”


“到底图什么呢?”丁正龙也不是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,在受伤的那阵子,这种感觉尤为强烈。可每当他一看到女儿小小的脸,看到学生那求知若渴的眼神和初见成果时的快乐,满肚子牢骚就烟消云散了。


为人师


正反馈还来自于学生。作为老师,丁正龙的实验室里有二十多名学生,平时课堂上弄不明白的抽象知识,同学们可以在实验室里做实验来具象化。课堂上已经掌握的知识,同学们也可以做实验来验证。仅2017年,他所指导的学生就有多人获得省级大奖,这些成果很多都来自同学们在实验室的“瞎鼓捣”。


做横向课题很大一部分的初衷也是因为学生,因为“机械系的学生,不动手肯定不行”,而最好的动手机会,就是解决企业的实际问题,在整个课题的研发过程中,跟着老师一起探索,一起思考,得到锻炼。而这样的人才,恰恰是企业最需要的。


年轻人容易没耐心,但也容易有奇思妙想,前几天在处理水盒的反光材料时,丁正龙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对材料进行特殊表面处理,大三的强成鑫没想那么多,拿来几个塑料胶片,啪啪啪贴上去,效果居然比预期得好很多。尽管只是极微小的创新,但这反映出学生在实验中已经有了自己的能动性和独立思考的能力,丁老师总会特别欣慰,“这样的事情你一个星期碰到一两次,一周都会很开心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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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丁正龙在上课)


同学们提起丁老师时,总是又敬又畏,既尊敬他的认真负责,“每天晚上丁老师都会来指导我们”,又畏惧他的要求严格。“我从走廊走近实验室时,同学们都知道我来了,因为性子急,脚步快,他们都能分辨出来。”


2015级的朱亮今年刚考上华侨大学的研究生,以前在丁老师实验室工作时,他总觉得丁老师管得太严,要求太高,读研了才明白丁老师当时的苦心,研究生导师比丁老师严格更多。


因为太忙没时间收拾,这个丁正龙迎来送往过几十个学生的实验室显得有些杂乱,实验材料随处可见,学生们做废掉的试验品堆在角落的箱子里,“未来的某一天,我们可以把它们展览出来,这是我们一路走来的印记。”


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子,万事开头难,但只要持续地努力下去,路就会越走越顺畅。如今丁正龙团队和该企业的合作研发的产品已经迭代到了第三代。为了这个产品,他日思夜想,躺在床上也会念念有词,妻子都笑话他是不是要走火入魔了,但就在这似疯未疯的时刻,有一天他灵光乍现,想到了现在的解决方案。拿起这个精巧的仪器向记者介绍时,他的语气不无自豪,“现在这个产品不仔细介绍的话,一般的工程师不一定能够很快理解,但我的方法其实很简单,就像我一直向学生强调的,工程上越简单就越高效、越稳定。”


除了这家公司,和他的团队接洽或合作过的公司陆陆续续已有十几家,其中不乏市值百亿的大企业。陆续到账的课题资金逾百万,他名下的专利也有四十多项。


那个最初别人提起来自己会不好意思的名头“横向课题第一人”,现在终于稍微理直气壮了一些。


在今年的新员工培训上,他给年轻教师做经验分享时说“低头需要勇气,抬头需要实力”,历经三年耕耘,他和团队也到了渐渐可以抬起头的时候。“现在只要碰到项目,只要不是很特殊的,我们至少能拉过来讨论一下,拿一个大致的方案出来是肯定没有问题的,这个都是平时锻炼出来的。”


为人父


除了工作,现在丁正龙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女儿奴,为了事业更好的发展,妻子今年去了南京读博,只有周末才能回来。照顾女儿的担子都落在了他肩上,平时白天姐姐帮他带女儿,下班了他就会把女儿接到办公室,女儿也乖,对着平板安安静静地看动画片,不打扰爸爸的工作。


像每一个爸爸一样,他的朋友圈里晒的几乎全是女儿的动态,女儿生病了打点滴,他着急,女儿会走路了,他雀跃,女儿和家里的小狗玩闹被挠了一爪,他心疼、紧张又哭笑不得。女儿和妈妈视频,哭得梨花带雨,他反思,自己这个奶爸是是不是“接了个烫手的项目、遇到了难缠的客户”。


前阵子女儿迷上了写字,总在他办公桌上爬来爬去,一不小心摔坏了他的硬盘,硬盘里存着他从大学以来的所有资料,他叹气,说欲哭无泪,但其实,眼睛还是有止不住的笑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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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丁正龙在接受采访 )


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,有一次他的背后长了个痤疮,妻子给他处理,让女儿去帮爸爸拿张餐巾纸,女儿光着脚跑出卧室,又蹬蹬蹬跑回来,奶声奶气地说“爸爸你不要急,宝宝马上就去给你拿纸。”他开心到无以复加,“什么都值得了”。


张爱玲写过:“中年以后的男人,时常会觉得孤独,因为他一睁开眼睛,周围都是要依靠他的人,却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。”走出象牙塔,来到安信工以后,儿子、丈夫、同事、老师、合作伙伴、父亲,丁正龙扮演过很多角色,每一个角色都很需要他,但他没觉得过孤独,反而一直动力满满。


男人三十,丁正龙的人生路,似乎才刚刚开始。